听到这句话后我并没有丝毫恐惧感。
一天的时间?骗小孩子呢?
“什么东西?不到一天?”我咧嘴一笑,“你看出我明天就要突发心脏病了?还是被路过的车撞到?”
“都有可能。”
女孩一改常态,用极为认真的眼神盯着我,眼中微微闪起一丝红光。
“都有可能……”
我的笑容因为她的话而渐渐收敛。不一会,我又允许笑容在脸上肆意绽放。
“哈,干脆直接来个飞机撞死我算了,我觉得这种死法会更绚烂一些。”
“不排除这种可能。”
她的眼神更认真了。
“不是,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我终于放下了轻松的姿态,把腰间的柯尔特手枪拍在了桌上。
“别说那些有的没的,”我摁住抢,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着她的鼻子。
“要想活命就乖乖和我一问一答,如果再废话,我就把你当场处决掉,该死的魔王。”
“你尽管试试,后果自负。”布莲虽然被绳子捆住,但是却奋力地挺起那根本没什么料的胸膛。
“后果?”
呵。浑身还缠着绳子呢,你有资格威胁我?现在有资格威胁人的只有我一个人。
而勇者的行事风格一般都是铲奸除恶,对邪恶之物有仇必报的。
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部叫做《教母》的电影,那里面的人貌似是这么威胁人的……
我学着电影里的人的样子,轻轻将枪的保险打开,然后挂着一脸微笑,将枪拿在手里不停地把玩。
台词呢?忘记了。临场发挥咯。
“后果只有你被我杀掉后悄悄埋在土里,然后地球上至此少了一个祸害而已。”
“我既然已经提醒过你你还不听,那么我现在只能为你默哀了。”布莲的语调依旧没有什么变化,还面无表情地微微摇头。
她是在嘲讽我?
“那你倒是说说,我凭什么会在明天死去?”
“因为是你把我放出来的。”
“把你放出来就要死?为什么?”
“因为是你把我放出来的。”
这按常识而言蛮不讲理的剧情好像在哪见过?
“得了,本以为是**,结果是童话故事啊。”我指了指旁边的杯子,“要不我现在就把你重新塞到瓶子里?就用你刚刚喝水的那个。”
反正都是玻璃了,大概也可以当替代品吧?只是她这么大一只实在不好装啊。
就在我认真地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,布莲再次开口。
“诅咒。”
“啊?”
“你打碎的那个瓶子上有诅咒。”
“诅咒……”
好像的确有可能?!
尽管名字很邪恶,不过诅咒也是一种神圣术,其主要效果就是让受害者的运气变得很差。
好吧,尽管这个效果听上去很暧昧,但是诅咒的释放难度却意外的高,对施法者的能力也要求很严格。施法者的能力一般都是按照“魔力使用量”和“魔力凝聚度”来判断的,如果施法者对魔力的运用不够纯熟,那么诅咒的就很有可能会完全没什么用处,或是不小心附在了自己身上,把自己害惨。所以这种神圣术一般不会有人专门去练习,练习的人大多也都因为受伤而放弃了。
可凡事都有例外!
历史上也曾经出过几个会使用诅咒的勇者,不过实力那叫一个参差不齐啊。强大的勇者可以用诅咒将敌人莫名其妙地跌断手臂,而弱小的勇者顶多让敌人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绊一跤。
最为恐怖的诅咒,就是“限时死亡诅咒”。效果如同名称,它可以让人在规定的时间里死去。只要受了这个诅咒,那么你就一定会在规定时间里惨死,无论是什么方式……
“妈的。”
刚刚一不小心爆了粗口啊……歹势。
但是现在真的出大事了。
一股名为“恐惧”的寒流开始在背脊上游走。
“我是什么时候中了诅咒了?!”
“那个瓶子上附有初代勇者的诅咒。若是打开,便会死亡。”
“初代勇者会干这种事情?她是魔鬼吧!!!”
“其实我也不明白她的身体构造,所以你的猜测也没有太大问题。”
“谁要你回答了!”
我立马开始确认自己的身体状况。胳膊正常,大腿正常,一切安然无恙。
“你不会是在骗我吧?如果你在骗我的话……勇者协会里个个都是解剖和逼供的人才,说话虽然没那么好听,但是手段高明,她们会好好照料你的。”
“你不需要威胁我,你只需要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生活就好了。”
吸,呼。
我用深呼吸将身体里的所有多余感情排除后,开始计算一切的可能性。
诅咒的可能性其实挺大的。初代勇者的实力早在故事里就有讲过,那叫一个变态。如果说她可以用诅咒的话,也不会太让人意外。
只是这句话从布莲的嘴里说出来总是让人觉得不太对头啊……我该相信她吗?她可是魔王的大脑,智商方面大概可以碾压我吧?不然故事里的魔王怎么可能这么强悍。
难道之前她的所有态度都是装的?有没有这种可能?应该有吧。
但是我实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方式。虽然我本人可以直接用武力威胁,可既然她本人摆出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,那我也无法下手杀了她。
至于诅咒的事情,我就更没招了。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,不是吗。一切的一切,都得在今天和明天揭晓。
“哎,布莲。”我挠挠头,“这个诅咒你有办法解除吗?”
这是我最后的试探。如果她回答了那个的话……
“……没有。”布莲像是在照顾我的感受一样在说话前稍稍停顿。
那就证明她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。
不不不,不可能。她一定是在和我耍滑头!她绝对是想要以此为幌子而降低我对她的注意力,从而找机会溜走!
大概吧。
“唉……是假的吧……”
我自言自语着,手撑着头倒在桌子上。
“是真的。”
“没让你回答……”
不行,脑内太乱了。
我感觉我现在的生活就像是一个三流作者写的一样曲折离奇。练习战斗技巧后放出了魔王,然后魔王告诉我我会在一天之内死去?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大概只有“布莲是魔王的一部分,也就是魔王”吧。
可是……我又没有怀疑的权利。无论这是真还是假,我都不敢轻易否定。
啧,不知不觉就被她主导了言语走向了啊。该说她简直是撞了狗屎运吗?藏的这么隐秘这都能被我放出来……
“享受人生吧。这是我能给你的,最有用的提醒。”
“谢谢。不过一切都要在第二天揭晓,不是吗?在那之前我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来处置你的。”
我说完之后站起身,随手抄了一个杯子倒满水。
咕咚。带有浓重油味的冰水被我咽入了喉咙,驱散了我心里的一丝焦虑感。果然在紧张状态下的水是最好喝的!尽管那只是普通的白开水吧。
普通……
浓重油味?
“噗!!!咳咳……”
这大概就是老妈拿来装枪油的玻璃杯了吧!靠,刚刚太紧张了没注意到……
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小说的话,那那个作者绝对是十流的啊!这是什么伏笔设计?!
诶,刚刚好像感受到了一丝即将领便当的危机感,是错觉吗?看来话不能乱说,即便在心里也是如此。
“你要如何处置我?”布莲看着咳嗽到狼狈不堪的我,突然问道。
“啊……咳咳……处置你……咳……绑着不就行了吗?”
“我需要自由。”
“呼……咳……我不给,你能拿我如何?”
“我向你请求,勇者。”
布莲低下了头,话里突然掺入了一丝感情。
“我本身为一名自由人,却被辛德拉关在了封印之瓶里长达万年,这你大概也明白。至于其中的痛苦,是你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的。”
“也是,我又不能活那么久。”
“问题的核心不在这里。既然我已经跌下王座,那就应该作为一个普通人存活,而不是阶下囚。这是对上一个王最基本的尊敬。”
“可是失败的王不就应该成为阶下囚吗?谁知道你会不会卧薪尝胆?你那是什么理论?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人类在这方面的伦理有何变化,我只是拿我的那个时代作为考量标准。在我的统治下,没有一个失败的王会兴起反抗的欲望,包括被我统治的人们。”
“铁血政策也有理由了?你们这帮暴君的心思总是那么令人作呕。”
“何来暴君之说?”
布莲应该是被我刺到了,但她却依然用平静的语气问我。怎么?和我装傻?难道魔王不算是暴君?
“你难道还不算暴君?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。”
这就和黄瓜不算水果一样可笑。哼,明明生吃很好吃的,凭什么算黄瓜是蔬……
吱嘎!
头顶传来了一丝不妙的声音。我听到后,本能地向后方倒下。
巨大的碎裂声几乎是在我倒下的同一时间发出。我躺在地上换了口气,扭头一看,发现天花板上的吊灯已经掉下,将我原来坐着的地方化为了一片狼藉。
“小心头顶。”
“你提醒的太迟了。”我想要伸手摁在地上,想要撑起身体。
“疼疼疼!”
刚刚我是一巴掌摁到玻璃碎片上了吗?玻璃碎片已经扎到手掌心里了,好痛……
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!
看着惨不忍睹的双手,我的大脑渐渐地被填进了奇怪的想法。这难道……
“这只是开始,勇者。”
“开始……”
“是的。你刚刚躲过了一次死亡,但是还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。在避免死亡的同时珍惜你的时间吧,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。”
布莲说完之后便闭上了双眼扭开头,看样子她是不想再理我了。
妈的,真是倒霉……天花板上的吊灯明明才被老妈打下来所以换掉了啊,为什么还会掉下来?
完了。刚才我只是相信了一半,现在我不得不全部相信了。
我回房间用放在床头的镊子取出嵌入手心的玻璃渣,然后用酒精消毒,做了简易包扎。
回到客厅,我发现布莲依旧老神在在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。
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倒是让我有些惭愧。她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女性,我刚刚对她是不是太严酷了一点?
要不道个歉?不,勇者怎么能和魔王道歉呢?不能被她的外表骗了啊程安,她可是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魔王!你要做的就是逼问她!
“你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?我死了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?喂,你有在听我说话吗?”
“呼……”
“喂喂喂!”
我推了推布莲的肩膀,结果布莲的头反而借着这个力道垂的更低了。
“睡着了?你别逗我!被捆住了还能睡着?”
“zzzzzz”
“你以为你说一长串z我就信了?给我起来!”
“zzzzzz”
“起来!信不信我扇你?”
“zzzzzz”
她这雷打不动的样子……看来是真的睡着了。难道魔王睡着时就是喜欢说z?搞不清楚。
“妈的……”
我拍了拍椅背,把上面的玻璃渣清理干净,然后坐在了上面。看着布莲那相当别扭的睡姿,我的内心慢慢地产生了一种压抑感。
虽然布莲现在成为了类似囚犯的存在,但她这还算是幸运了。
因为她还能有觉睡。而我呢?完全不敢睡。
万一睡着的时候摸到电门了呢?
所以我只能看守布莲,熬到第二天了。呵,还享受人生呢。
我也想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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